一九九五年台海飛彈危機後,政府著手開發「準中程彈道飛彈」,雖然計畫中止,但部分技術日後應用在實戰部署的「雄風二E」巡弋飛彈上,讓中華民國首度獲得「制壓作戰」武力。
日本《產經新聞》根據一份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十七日我國安高層會議的議事紀錄,七日以頭版頭條報導九五年台海飛彈危機後,政府著手開發「準中程彈道飛彈」(MRBM)的往事。報導指出,雖然彈道飛彈的開發後來中止,但部分技術日後應用在實戰部署的「雄風二E」巡弋飛彈上,成我方對中國大陸嚇阻武力的基礎。身為「近距離旁觀者」,筆者想簡單回顧那段中華民國首度獲得「制壓作戰」武力的關鍵時刻,替歷史留下些許紀錄。
美對台建「制壓作戰」武力有疑慮
台海飛彈危機後,我國與美國同感中國大陸在彈道飛彈形成的巨大威脅,遂開始共同研討因應措施。過程中,雙方對美國應協助我國建置以「愛國者三型」為核心的飛彈防禦系統,很快達成共識;但美國對國軍的另一個構想,也就是建置以巡弋飛彈、甚至彈道飛彈為主力的制壓作戰能量,則始終不願鬆口。

國軍之所以主張籌建制壓作戰武力,是鑑於中共日後在彈道飛彈的數量與精確度都將快速成長,若僅依靠被動的飛彈防禦系統,不僅所需預算驚人,在面對從多個方向同時來襲、且每波數量都相當龐大的彈道飛彈攻擊時,防禦效果可能不若想像中高。更重要的是,隨著長程預警雷達與其他支援系統可能在共軍頭幾波攻擊中受損,飛彈防禦系統的效能也將隨之遞減。
我參謀本部主張,若國軍具備可執行制壓作戰的兵器,則共軍在戰時需放棄部分在我打擊範圍內的發射陣地,被迫從離台灣本島較遠的地區發射,不僅可增加我軍反應時間,也會減少共軍飛彈來襲的方向,提升我軍飛彈防禦系統的接戰效率。國軍也能藉攻擊共軍重要指揮管制節點、機場跑道與重要後勤設施等目標,達到降低共軍作戰效能、打亂作戰節奏的效果,使共軍難以速戰速決。
美國力阻扁政府發展巡弋飛彈
儘管具戰術利益,但美長期以來為充分掌控台海情勢,尤其要將兩岸情勢緊張時,被迫捲入軍事衝突的風險降到最低,一直不樂見我軍提升對大陸陸地發動攻擊的能力。美國因此對我軍打算自行研發制壓作戰兵器的決定,一開始就心存疑慮,不斷透過管道「勸誘」我方放棄,也想方設法掌握我研發進度。
當陳水扁總統在二○○三年底不顧美國勸阻,執意推動「公投綁大選」後,不僅導致小布希(George W. Bush)總統在白宮當著大陸總理溫家寶的面,公開表示「反對台灣領導人片面改變現狀」,更讓華府國安團隊中強烈反對我國取得制壓作戰兵器的人士「撿到槍」。因此,當中科院經過至少八年努力,終於在○五年於巡弋飛彈項目獲得突破後,美國就開始升高壓力。 (相關報導: 新新聞》用雄三讓老美嚇一跳,中科院「飛彈奇人」徐炎廷升副座 | 更多文章 )
首先是從原本的私下勸說,改為頻繁和公開的「喊話」。光是○五年到○七年六月就超過十次。出面「喊話」者,除了智庫學者如前美國在台協會(AIT)理事主席卜睿哲(Richard Bush)、甫卸任副助理國務卿的薛瑞福(Randall G. Schriver,現擔任川普政府國防部助理部長)、甫卸任國安會亞洲事務資深主任葛林(Michael Green)和前太平洋司令部司令法倫(William Fallon)等人外,也包括在職國安官員,如AIT台北辦事處處長楊甦棣(Stephen Young)、國安會亞洲事務資深主任韋德寧(Dennis Wilder)、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季亭(Timothy Keating),以及副國務卿尼格羅龐提(John Negroponte)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