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評:為廷楚門的世界準備開演了嗎?

大陽花學運領袖陳為廷為過去的襲胸事件公開道歉。(余志偉攝)

太陽花學運領袖陳為廷決定投入苗栗立委補選後,接受媒體訪問自曝曾經有過性騷擾的紀錄,而且還是連續犯,他坦承錯誤再次道歉,並要一路相挺的朋友不要再為他辯解。

這件事,沒有第二個說法,陳為廷當然是錯的,為此他留下案底,還接受心理諮商,他保證未來不會再犯相同錯誤,這還有待觀察。但是,選罷法規定不得參選的條款中,沒有性騷擾這一樁,他當然可以參選;但是,社會是否接受他的道歉,是否要有更多的道德譴責,無法操諸於陳為廷或挺廷諸友們的主觀,只能交付選票定奪。

唯一要考量的是民進黨,要不要以政黨之力禮讓或義助這個犯過錯的年輕人?犯錯要不要「原諒」可以討論,然而,「禮讓」的層次遠大於「原諒」。原諒只是同意回復一個人的權利(right),但禮讓卻是要給一個人特權(privilege),民進黨若堅持給一個有相當爭議等人 特權,絕對不是基於對年輕人的原諒,反而凸顯他們對地方政治權力的計較,遠大過理想。

對無辜第三者的侵犯 走到哪都是錯

在兩性關係裡犯過錯的人,多如過江之鯽,阿基師、王世堅就別提了,就談立法院,一次薇閣吳育昇到現在還是眾人調笑的標靶,競選立委過程中,薇閣如影隨形,他依舊當選;柯建銘被爆料有婚外情不但沒事,小三都娶進門成為老婆,他還是總召…,他們的「錯誤」都是你情我願,頂多傷害原配妻子的感情。私人感情沒有太多外人置喙的空間,前文化部長龍應台也曾力主通姦除罪化,但是,陳為廷的行為是對無辜第三者的侵犯,擺在哪裡都是犯罪行為,沒什麼可講。

許多年前,立法院曾發生「形象牌學者立委」的廁所偷窺事件,他的說法是拉肚子誤入女廁,但為什麼會有小鏡子卻解釋不清,他沒辭職,但是落選,從此他的名字從政壇消失。

陳為廷在選前自曝「不堪的過去」,自承他非聖人,這一切都無可批評,他接受了選舉的邏輯,讓自己接受檢驗。他的自白會讓那麼多人不舒服的原因是,他既知道自己非聖人,他所批判的哪一個是聖人?自稱是對抗權力者的人,轉過頭卻是欺負弱女子之人,當支持陳為廷的人讚許他認錯之舉的同時,可能沒有想到在不少人眼中,原來太陽花學運的價值標準竟是「我犯錯可以,別人犯錯不可以」,甚至,別人根本稱不上犯錯,只是意見或政策立場與之不同,就被扣上了大帽子,書也被焚,連學校都回不去。

軟弱之人愈接近權力 墮落的風險愈高

陳為廷或為廷之友們在爭取他人諒解的同時,如果不能學會以各種立場和角度設想他人,這樣的認錯是矯情,甚至只是選舉技術的操作;特別是陳為廷決定要爭取進入國會,至少他得了解天底下做對的事情的人,不是只有他一人,或他們一群;而天底下會犯錯的人,都有情節原因。

陳為廷要接受檢驗的不是這樁他曾經付出代價錯誤,競選立委不需要標高到拿「道德」為標尺,但是,他得要想清楚,是否如他在公眾面前的保證「未來絕不再犯相同錯誤」?權力場域的誘惑肯定大過公車和夜店,從女色、金錢到權力,如果他是如此軟弱容易受到誘惑或無法自制,愈接近權力,墮落的風險就愈高。

性騷擾當然是錯的,但這不是阻絕陳為廷參選的理由,依法他可以參選,依民意情緒他得忍受各方譏評,最後,他要接受敗選的風險,如果當選,不必懷疑,狗仔隊從開票夜就會緊緊相隨,歡迎來到「為廷楚門的世界」,也或許,其實他是喜歡的。